幸福御守🍀

【原创】REST (楔子上)

 

突来的灵感，架空、考斯腾拟人私法正义系列，故事较偏灰暗。

背景音乐很适合听TsubasaChronicles - Hear our 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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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前某月某日，位于偏乡山腰处的萝登孤儿院于一日内从社会安顿局那里接收到了八名失亲儿。

　　在这之前，萝登孤儿院不过是间只容纳得下十五名幼童、仰赖公家机关补助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小型孤儿院。一下子，从满额又暴增半倍人数、多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倘若换作是其他收容院院长，只怕是早已严声拒绝接收，但萝登孤儿院身材略显丰满的院长和院长夫人则不然，不仅面容上没有丝毫为难和犹豫，还笑容可掬地接待新来的八个孩子，温声道：「能受到安顿局青睐，接收到这么多新来的孩子，是我们萝登孤儿院的荣幸，相信其他孩子们知道有新玩伴，肯定会很高兴的。」

　　此话一出，安顿局办事人员重重松了口气：「全部孤儿院院长都声称额满、无法再收容，就你们萝登孤儿院最善良大方，肯给予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一个容身之所，相信这些孩子们在你们这里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您放心，我们必定会好好善待孩子们，只是，您知道的，近来经济不景气，本院有这么多孩子要吃饭，手头上的现金实在拮据……如果您愿意帮本院跟上面美言几句、多争取一些金源……」院长别有所图的摩擦双掌。

　　总算甩掉这八个烫手山芋，管他院方提出再多不合理的要求，安顿局办事人员也连忙点头应好：「这是当然，金钱上你们用不着担心，我会给你们多报收容人数、挣取经费！」

　　「一直以来都劳烦大人了。」目的达成，院长同院长夫人眉开眼笑。

 

※　　※

 

　　待送走安顿局办事人员、关上孤儿院的大门，院长和院长夫人亲切的面容立即坍下，换上烦躁厌恶的嘴脸。。

　　在建筑物内昏黄的光线下，院长夫人烦躁地双手抱胸：「又多了几个萝卜头要吃饭，真讨厌！还有个孩子多带了一条狗累赘！万一弄脏环境该怎么办？」

　　「安顿局说会多给经费，这不是挺好？」院长连忙安抚爱妻，「反正妳也不必好好待他们，孩子养不养得活，不关咱们的事，孩子死了，公家来查，就说是病死的就好！狗妳若是不喜欢，烹了加菜不就得了？」

　　见爱妻仍一脸不悦，院长再补充道，语气满是宠溺：「而且，那八个孩子里有几个皮囊特别漂亮的，再养个几年或许就能卖了，到时妳日日都有钱买新衣服穿，有什么不好？」

　　「嗯……确实是有几个唇红齿白、不错的，可你几年前在收容丹特和兰洛时不也这么说，结果呢？等到要接客时打死不从，白养了他们那么多年！」

　　院长将手轻拍在院长夫人的肩膀上：「八个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会乖乖顺从的，有那一、两个，咱们日子就好过了。」

　　「那你可得好教育他们！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跟服从！」利字当头，院长夫人总归还是被说服。

　　「知道了知道了！」

 

※　　※

 

　　被安置于仓卒随性打扫过、有些简陋的小马厩里，八个新来的幼童齐一坐在杂乱的干草上，各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最后，由年龄看似最大、带着一只牧羊幼犬的孩子先畏畏开口。

　　「我的名字是圣母院，今年七岁，父亲在财政局工作，母亲在圣教堂当教师，因为家里发生剧变、家没了、家人也没了……所以才来到这里，你们呢？」

　　「你父亲在财政局？我父亲也是呢。」听到熟悉的名词，另一名年纪略小几岁的孩子随即有了共鸣，奶声奶气地回答：「我的名字是SEIMEI，今年五岁！」

　　「我爸爸也是哦。」另一位名为ORIGIN、脸颊红扑扑的孩子略显笨拙地说，「财政局。」

　　「想不到我们的背景既然那么相似，感觉好亲切，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许久未接触同龄人，且还是身分背景与自身极其相似的同龄人，圣母院崭露久违的笑颜。

　　后经过三人一个一个耐心询问，几个较具独立思考能力的孩子了解到，他们八人各自出身于不同地区的贵族或仕绅家庭，名字与年龄分别是：圣母院七岁、SEIMEI五岁、ORIGIN五岁、九仙五岁、蓝魅四岁、红魅四岁、罗密欧四岁及朱丽叶四岁。

　　见在场所有失亲儿的年龄都比自己小，内心虽同其他人一样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但圣母院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镇定地安慰着：「你们别怕，安顿局肯定是事先做过一番调查，确定院长能好好善待我们，才送我们到这里来的。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而我们是一家人，我作为大哥哥，一定会照顾你们的！」

　　

※　　※

 

　　然而，不出三日，圣母院就发现他想错了，萝登孤儿院，根本不如他所想得那般，甚至完全颠覆他对公家机关和孤儿院的认识。

　　萝登孤儿院压根没打算照顾他们，仅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要用水，就自己提着桶走遥远的山路去河边取冰冷的河水，路途被大桶子绊倒还得回头重新来过，把材质本就旧陋的桶子摔坏，得挨院长夫人一阵痛骂、小脸被捏到乌紫才能被放过。

　　要吃东西，得先付出大量劳力、累个不成人形，才能换到一餐具少量蛋白质的温饱，但是，这是指事情有做好做满的情况下，要是表现不好或事情做不来，还会换来院长的一阵毒打、当日没有饭吃。

　　他们几个新来、年龄不足八岁的孩子几乎做不了什么农活，数次被暴力相向、拳打脚踢后，就学乖不再去做农活，每日，只挑几个他们力所能及的跑腿工作，来换取一块又干又硬的小面包熬过整天。

　　有时候，他们还会被大人们当作出气包，只不过是路过，就被无缘无故踹上几脚，有一次，无辜的蓝魅被院长大力踹伤腹部，在干草床上躺了近两天才能起身行走，把挨在一起同住的其他七人吓个半死。

　　气候温暖时，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农田边会绽放出带着淡淡香气的小花，细心的九仙和朱丽叶会为大家摘了花、浸泡于冷水里，让来到此地后，便再不曾吃饱穿暖的他们能浅尝一点花瓣的清甜，幻想他们正吃着糖果、苦涩回忆双亲尚健在之时。

 

※　　※

 

　　看似平静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两年。

　　一次机缘下，大伙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年龄只比圣母院大上三岁、想从孤儿院逃走的孩子，遭院长死拽活拉回来，在一阵长时间的鞭刑、打断双腿后，关进狗屋里给活活饿死。

　　彻底见识到院长夫妇性情上的狠戾，圣母院时时在大家睡前苦口婆心叮嘱，绝对不要招惹院长夫妇，留着宝贵的性命，比什么都要要紧。

　　

　　然而，无论再如何堤防，终究还是难躲小人暗害。

　　一日寒冬深夜，弱小的红魅被居住于孤儿院屋宅内的大孩子诬赖偷了培根，被壮而有力的院长凶恶地扯出草被、拉到雪地中大打出手。SEIMEI率先大家反应过来、着急抱住院长单腿，诚恳为红魅辩护：「院长！食物不可能是红魅偷的，他身体弱、大雪天里他不可能走得出马厩，而且，我们这些住在屋外的孩子，根本进不去门窗紧锁的屋宅，不可能有偷东西的机会！」

　　这番强而有理的说词，听得院长内心一震，下意识狠瞪跟在身后、指证红魅偷东西的大孩子，而作贼喊抓贼的大孩子则在极度惊吓下，扯出更多谎言：「你、你们傍晚之后确实是进不了屋宅，但白天做农活时可以啊！院长，他帮红魅说话，代表他也是帮凶，他也有份！」

　　听闻伙伴的人格一而再三受到污蔑，大伙禁不住愤怒出声：「你胡说！SEIMEI和红魅才不是会偷东西的人！」

　　双方争执不休，使得难以辨认真伪的院长更加暴怒。

　　本就不喜欢对农活没有任何贡献的幼子，不想继续站在雪中受寒的院长，选择无脑相信饲养时间较长的大孩子们，如老鹰拽着小鸡般，粗暴地扯着衣服单薄的SEIMEI和红魅来到孤儿院门口，让两人罚跪整晚不许起来。

　　见院长心意已决，简直是动了杀心，圣母院不顾自身也畏寒，冲出勉强避寒的马厩，捉住院长的小腿恳求道：「院长！东西真不是他们两个偷的！您不可以这样惩罚他们！您让他们在雪地上跪上一晚，无疑是要他们的命啊！」

　　「那你把真凶捉出来，我就不惩罚他们！」对孩子没有爱心，更没有耐心的院长，一个使劲把圣母院踹开。

　　「这……」这怎么可能呢？扑倒在雪地上的圣母院不由得一怔。站在他们对面的大孩子们，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

 

　　毕竟，谁承认谁没命。

 

　　看得不到满意答案的院长就要进屋取暖，正式惩罚SEIMEI和红魅在茫茫大雪中受冻，圣母院脑袋一热，哭着说出危险的话语：「是我偷的！食物是我偷的！院长请惩罚我就好，让他们两个进屋吧！」

　　「圣哥哥，你在说什么？你哪里有偷东西？不是你做的事情不要承认啊！」罗密欧和朱丽叶先是面露惊讶，而后紧跟着说出同样的话：「不！东西是我偷的！」

　　见状，其他三人也纷纷跪在院长面前争相喊道：「不！东西是我偷的！要罚就罚我一个！跟其他人无关！」

 

　　本来只想追查『一个』小偷，现下突然迸出了『八个』小偷，书念得不多的院长智商捉急，几乎要晕头转向，却也物极必反，稍微醒悟过来。

　　倒不是他开始相信这八个孩子不是小偷，而是他即将要惩罚的孩子们，未来几年后可能都是他的商品、贵重的资产。

　　这八个孩子虽然在农活上没有多少贡献，但却各个精致漂亮又气质极佳，尤其泪水凝聚于眼眶中打转的倔强模样，可合了诸多王公贵族的口味。

 

　　无论古今，美丽，都是一种强求不来又杀伤力十足的才能。

 

　　与对面蓬头垢面又长相爱国的大孩子们相对比，容貌落差更是显而易见。

　　想到将来能仰赖这几个小不隆冬的孩子一步登天、大富大贵，院长的心情忽然大好起来：「罢了罢了！你们几个快回马厩里去！否则生病了可没钱给你们找医生啊！」

　　不明白一向心狠手辣的院长为何指令上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栽赃红魅是小偷的大孩子们还是在院长大声喝斥下，才知道要回屋子里去。

　　

　　几个跪在雪地上哭成一团的小包子们，则是在彼此搀扶下重新回到马厩。

　　然而，在冰天雪地中跪上良久又受巨大惊吓的红魅，早已浑身发烫、粗喘不止，情况大为不妙。

 

※　　※

 

　　隔日，暴怒的ORIGIN带着圣母院已长成成犬的牧羊犬，一人一狗直冲孤儿院主宅中，和诬陷红魅偷东西的大孩子干起架来。

　　岂知，本说好一对一较量，结果，对方在势弱之时，围观的大孩子们又忽然输不起，群起围攻ORIGIN，害得ORIGIN不但没赢，还带了浑身伤回来。

　　圣母院为此事气愤不已，于SEIMEI帮忙上药时，在旁不断碎念：「你这个傻瓜！打这一架有什么用？打了红魅的病就会好了吗？」

　　「ORIGIN真的是傻瓜！要打架不会顺便带上我吗？他们狗眼看人低，围攻你是必然的！」九仙跟着加入碎念行列。

　　圣母院忍不住翻白眼：「年龄上的差距，造成体质跟力气上的差异，ORIGIN带着你有什么用？只会多一个人挨打！」

　　「我去的用意，就是少些拳脚落在ORIGIN身上啊！」

 

待续